现在流行的“大伯公”画像,都是穿汉人明代服装的,右手执了如意杖,左手还握着一锭元宝,白发白眉白胡鬓,倒很有华人在此刻苦勤劳一生,到了老年,有了钱财,自然稳坐如意,大有为南洋“头家”们写照的样子;至少也写透了华人的心理,怪不得大伯公的神灵,能成为这里千家万户膜拜的偶像了。
在海珠屿初拜张、丘、马3位成为大伯公时,也一定是很简陋的,有似土地堂一般,到了1799年正是清代的嘉庆四年,槟榔屿开埠14年后,才正式建庙,立起碑文来的。
这 3位金兰兄弟的大伯公,是在莱特上校到槟岛后不久就去世的,事实上,他们3位在1745年间到槟,而莱特是1786年到槟的,他们已在岛上有41年之久了。以他们南下到槟的年龄,正在青年或壮年间,到了莱特开辟槟岛时,已到老年之境;所以莱特开埠之久,他们3位就先后去世了。
后来到1801年,有客家人陈春生,得到政府的允许,免费领得了现在大伯公街的大伯公庙的地,筑成福德祠大伯公庙,地的面积有6996方尺,就将海珠屿的大伯公庙为正宫,因为当时还没有公路,去朝拜的人交通不便,所以要在市区有个行宫的庙。
当年,新加坡总督金文泰,曾做过香港总督,所以懂得华语和华人的风俗,听到海珠屿的“风水”好,他到槟城巡察时,特地去访看一番,所以,大伯公与总督也是很有缘的。
在 1902年,领事张弼士太仆,自己出1万两银,用“大伯公”名义捐助中国黄河水灾的灾民,曾上表请封,因为张弼士与张理是同宗,所以在表中,还称大伯公为 “嗣伯祖父”,那时正是光绪二十八年,朝廷居然还赏下一品红顶花翎,正使大伯公的冠带,又多来一个红顶子;如张理当初为了不甘满统治而亡命出海,一定会不喜欢这个红顶子帽的。
现在流行的“大伯公”画像,都是穿汉人明代服装的,右手执了如意杖,左手还握着一锭元宝,白发白眉白胡鬓,倒很有华人在此刻苦勤劳一生,到了老年,有了钱财,自然稳坐如意,大有为南洋“头家”们写照的样子;至少也写透了华人的心理,怪不得大伯公的神灵,能成为这里千家万户膜拜的偶像了。
巴素博士说过一句:“大伯公只是华人先驱者的象征”,倒是很恰当的。
海珠屿大伯公庙的地,是在1834年9月5日,由法国人布朗以550的代价,卖给客家人李春生的,庙地有1垄35方尺,共计43595方尺,到了1856年5月20日,李春生又转卖给洪丁贵、满阿布、罗廉法、胡瑞发、李谷人、黄阿声、陈添、翁阿阳等,只收450元。
到清代道道年间,还有一个和尚,法名叫“西滨”的,曾在海珠屿的大伯公庙留下,日夜祀奉大伯公,一直到咸丰初年才圆寂,也附葬在大伯公墓的下面;墓碑上写着 “盛丰四年立”,该是1854年间了。他怎么会奉祀起这位并非属于佛教中的神道来的呢?这位西滨法师一定对大伯公的精神,有特别的敬仰,所以会留庙诚心礼奉到圆寂,使各种神灵中“独立人士”的大伯公,也会感到奇怪吧?
到现在还存在,留在海珠屿庙前有一个石刻香炉,已被树根盘缠着,说来有近200年的历史了,上面刻有“乾隆壬子口六甲弟子李赐答谢,葭月吉立”等字,查乾隆壬子是公元的1792年,证明张、丘、马三位中,至少张理已在那年以前去世的。莱特上校到槟岛是1786年,而李赐献这个石香炉是在1792年,那么,张理他们一定是在莱特开辟槟榔屿后6年内去世了的。至于“六甲弟子 ”,是马六甲人或六十岁花甲者都没有关系,不过,为什么称“子弟”?是自称为“佛门弟子”,或对张理有某一种的“弟子”关系?因为也有人指张理是帮会的头子;假如确实有这种关系,那么可以明白他所以出亡南下的原因了。
照 Bookworm(译名为“书蠹”)的所撰“过去的槟榔屿”(Penang in the Past)中《莱特着手开辟荒岛》一则中说:“当是时也,槟榔屿尚属一片荒土,无希望可言,莱特氏遂以开辟之艰钜自任,务使巩固赡足而后已,当占据之初,除少数华人外,人迹罕至,内地林莽塞道,尤见荒凉………。”可以想像得出,当时张理等3人飘到了海珠屿上岸,共同生活,一直到莱特在关仔角升旗,宣布占领槟岛时为止,这3位大伯公,实在在原始森林的槟榔屿中足足做了40年的鲁滨逊,后人尊他们为“大伯公”,确是一件美事,如能进一步更尊敬他们开发的精神,用来勉励人们刻苦奋斗,开创生活事业,那么岂不是更有意义了。